微博@Fio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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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物宅の灣娘,
典型天秤懶女人,
非典型貓奴兼鼠奴...
エロく歌うのが好き。
◤外部特徵:
低存在感,容易跌倒。
說話與唱歌聲音兩極。
沒心沒肺的向日葵族。
◤裏性情:
Sですか?Mですか?
據說是會穿著黑色緊身皮衣
拿著皮鞭朝你微笑的女神樣
◤コン:
眼鏡-腹黑-文官-叔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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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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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03/19)
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純粹是個意外。
那一夜,他被交往四年的千金女友甩了,原因是……太木訥,生活不懂激情。
那一夜,她暗戀無果,接獲多年來心係的學長送來的結婚請帖後,終是心灰意冷。
他們有許許多多的巧合,同一所名牌大學畢業,住在同樣繁華的都市,擁有共同的社交圈、共同的愛好,甚至開著同一款赤紅色的Alfa.Romeo。
而最大的巧合是,那一夜,他們到同一家酒吧買醉。
酒吧的名字很有意思,「未完待續」,彷彿在這裡的所有巧遇,所有觸動,都會開出不可思議的果實。
他們都是「未完待續」的常客,只是從未打過照面,對彼此甚是陌生。
對同一名酒保的熟識,讓他們毫無考慮的選擇落座櫃檯。他們並肩而坐,她點了一杯「赤」,他則選擇了「靛」,兩款烈酒,一向是瘋狂買醉者的最佳選擇。
兩隻並排的手機阻隔在二人之間,一赤一靛,與酒色一樣,絕決。
突然,其中一隻手機響了,赤色的光在兩人中間閃爍,由震動漸漸轉為響鈴,是一首名為「Reality」的英文老歌。
Met you by surprise,
I didn't realize that my life would change forever
Saw you standing there,I didn't know I care
There was something special in the air.
Dreams are my reality
The only kind of real fantasy
Illusions are a common thing
I try to live in dreams
It seems as if it's meant to be.
Dreams are my reality
A different kind of reality
I dream of loving in the night
And loving seems alright although it's only fantasy.
If you do exist,honey don't resist
Show me a new way of loving
Tell me that it's true
Show me what to do
I feel something special about you.
Dreams are my reality
A wonderous world where I like to be
Illusions are a common thing
I try to live in dreams although it's only fantasy.
Dreams are my reality
I like to dream of you close to me
I dream of loving in the night
and loving you seems right perhaps that''s my reality.
“不接嗎?”因為疑惑產生的一句話,為今晚揭開了序幕。當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無心的談話,卻改變了他們今後的道路。
“接了,心會痛。”她看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是那個人的號碼。
“為何不直接關機?”
“因為,不想讓自己無路可走。”說著,她露出一抹淺笑,苦澀的。
因為,她是個倔降的女子,若她的身份只值「知己」二字,那麼,她只會讓他看見身為「知己」的她。
如果不接,她可以用笑臉蒙混過去,說:四周太吵雜,沒聽到電話。
這一招,他也會。只是他更懂得省去心煩,調了無聲模式。
無聲的笑了,因為他心有戚戚焉。
他轉頭觀察那名令他不由得苦笑的女子。
她有一頭烏黑的波浪長髪,鬆散的披在背上,棗紅色的連身長裙更襯托她清新甜美的氣質。她有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睛,眼上淡淡的褶痕恰到好處,只是此刻那雙眼微微低垂,閃爍著淚光,雙唇微張,輕輕的喘息,似乎是為了抑制淚流的速度。
“這首歌,你喜歡?”
Reality。是他的最愛,儘管他的她,不愛。
“喜歡。若不喜歡,我不會將它設為鈴聲。”
“也是。抱歉,我問了蠢問題。”他自嘲的說著,神色黯淡了下來。
與她交往時,他時常不在狀況內,無法及時回應她的需要,或許是這種不滿一點一滴的累積,造成今日分手的定局。
她看了他一眼,看穿他眼中的悲傷。
他是個很俊的男子,長髪覆蓋下的那對深邃之眸有些憂鬱,有些飄邈,她望不到那渠深潭的底,似乎只要一不注意,便會永遠沉溺其中。他的薄唇微抿,方飲入烈酒的唇上仍有水珠殘留,看起來誘人而危險。他,與她的他屬於完全不同的類型。她的他,只是可愛,並不迷人。
“你……”她欲言又止,明白了,有些話即使不說,他們都懂得。
他們都是傷者,今夜,不想獨自療傷。
於是那夜,一杯接著一杯,他們為對方點酒,為自己點酒,他們甚至互相品嚐對方的酒,懂得對方的滋味。
她的「赤」,酸中帶甜,酸澀麻痺了他的味蕾,卻還想繼續品嚐其中微乎其微的甜蜜;而他的「靛」,苦辣並行,明明苦得令她忍不住皺眉,卻不想停,如上了癮一般。
…………………………
我放入一片CD,背景響起「Reality」溫柔的旋律,轉身回到櫃檯,在我面前並坐的男女喝著自己的酒,也喝著對方的酒。
他們都是這間酒吧的常客,過往許許多多的問題與煩惱,都是在這家店裡得到解脫,只是他們向來鍾情於當獨行俠,獨自一人享受折磨的快感,獨自一人悲傷,再獨自一人療傷。
在這個地方,真正想消愁的人並不多,而結愁,才是他們想要的。
夜深了,那男女醉了,他們忘記了本來對彼此的陌生,相互擁抱、接吻,沒有猶豫。
在午夜的霓虹熄滅之前,他們相互攙扶而踉蹌的走出酒吧。
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眼中卻暗隱著各自的悲傷,我突然明白他們的去向。
在這條酒吧街的盡頭,正好有一間飯店,佇立在凌亂的夜裡……
◎ ◎ ◎ ◎ ◎
發生的一切並非偶然,他們醉了,卻也不醉。
或許只是演戲吧!演兩個借酒裝瘋的失敗者,裝做不在乎,裝做無所謂,純粹因為感覺對了,而做了那件事。
他們相擁,接吻,並富有默契的轉暗了燈。
雙唇的貼合沒有一絲縫隙,呼吸著對方的呼吸,直到短暫的缺氧中斷了甜膩的氣息,兩人都有些無奈的笑了。
於是,這次交織的不再只有雙唇,身軀的曲線更是宛如量身訂做般緊緊密合。兩人的衣物整齊的擺放在沙發上,他們相互卸下對方的偽裝,第一次發現赤裸的感覺竟是那樣不錯。
他將她輕柔的推倒在柔軟的床上,隨即覆上自己熾熱的精壯身軀,火苗點燃了引線,毫不在乎的放任兩人在火光中同歸於盡。
那晚,她突破了純潔的防線,他無疑是訝異的,也因為訝異與感動,更加溫柔的待她。
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卻無損親密的美好,瞬間明白了,或許這就是都市的夜晚總有人沉淪墮落的原因。
經過一夜的溫存,她縮在他的懷裡,偎暖了激情後本已退去熱度而略顯冰涼的身軀,葢著同一條被子,任無聲在房中蔓延。
他沒問她的名字,她也不在意他的身份,一旦跨出房門,兩個人或許會回歸陌生,當作一切未曾發生。
她是這樣的人,所以他也會是,至少當時,她是這樣想的。
黎明之前,她主動吻了他,或許只是感激,或許是那瞬間她的確動了情,只是她沒考慮這個舉動所需付出的代價,是另一次狂熱的糾纏……
性別角色也就是測驗自己性格中更多是傾向男性化還是女性化,亦或是中性化。
同時此測驗也為你的自尊水平評分,有興趣的人可以試一試。
網址:http://otestlab.com/srole/index.asp
心理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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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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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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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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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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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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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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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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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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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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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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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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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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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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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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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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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来看一下性别角色的概念:
传统的性别观念是单一纬度的,男、女分属坐标的两极:即认为一个人的男性化气质强则其女性化气质弱,反之亦然。
1974年,美国心理学家Bem首次提出了“双性化”的性别角色概念,打破传统的“男-女”一维性别角色定位。Bem认为,男性化与女性化属于两个相互独立的维度,因此,一个个体可以在拥有高水平的男性化特质,同时也拥有高水平的女性化特质(双性化),也可以男性化气质与女性化气质均很弱(未分化)。
性别角色可以通俗地理解为“心理性别”,它属于个体相对稳定的一部分人格,而与性取向(异性恋 / 同性恋 / 双性恋等)无关。归纳来说,性别角色类型一共有四种,它们分别是:
1. 男性化(男性化气质强,女性化气质不强)
2. 女性化(男性化气质不强,女性化气质强)
3. 双性化(男性化、女性化气质都强)
4. 未分化(男性化、女性化气质都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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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化得分为5.75(满分7分)
在女性中有31.6%的人与您一样属于双性化者。
经过多年的研究,心理学家们认为双性化者是四种性别角色中综合心理素质最好的人群。同时,拥有两性的优点他们有着更强的社会适应力。
他们可以根据情境的要求作出恰当的行为反应,在训练、就业与适应环境等方面都有更多的可塑性和适应性。不论在与男性群体还是女性群体的交往中,都有着先天的优势,极易成为群体中最受欢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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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
藍指的自尊得分是26
属于中等水平
与您同类的双性化女性的平均自尊得分是32.00分。
自尊是指个体对自身的态度,是个体能不断地以一种有价值的方式应付生活挑战的能力状态。它是个体自我系统的核心成分之一,不仅与个体的心理健康直接相关,而且对个体的认知、动机、情感和行为有广泛的影响。
研究发现,个体男性化水平对自尊有正向的影响,即个体的男性化水平越高,其自尊水平也越高。
小建议
只要坚持做自己,保持并发扬自己的双性化优势,您永远是人群中最受大家欢迎的人。
你对自己颇有自信,但你仍或多或少缺乏安全感,有时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因此,当你开始自我怀疑时不妨提醒自己:我并不比任何人差,我有我独特的才干,那是别人比不上的。
後話:
資料僅供參考,就當作是一位親密友人的贈言,好好想一想那些建議吧!
師走 驅鬼
【唉…從上個月開始總覺得有點不靈活,明明離召喚期限還剩一點時間的……】
“喔~那不是清祥嗎?”
腳步聲,同步伴隨著信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因為不是她,有些失落。
果然,她還在生氣啊……
【什麽,兔子,你想說什麽嗎?】
“幹嘛?悶悶不樂的樣子?難道…你不想會以前的地方?想待在她身邊?”
【我…並沒有不想回以前的地方,也沒想待在那傢伙身邊,沒那種事啦!】
其實心裡是怎麼想的,始終只有自己心裡最明白……這種說法純粹是一種自我安慰與欺騙。
“你就別硬撐了!其實啊…只要你的心與她的心能夠連在一起,互相表明心意,你就可以不用離開,跟她永遠在一起啦!”
【哎?我和她的心連在一起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是嗎?真的嗎?】訝異的抬頭,因為之前只被告知了保護她的義務,卻沒有提及這一方面。
所以,我還是可以留在她身邊的……只要能打動她……
“騙你幹嘛?”
【啊,不會……】但隨後一想我就知道無望了,照她現在與我冷戰的趨勢,根本……【根本不可能就靠這麽幾天打動她的心,她剛才看見我還馬上轉過身去了呢。】
“是啊……這就是你說錯話的代價。”
說錯話……嗎?我無奈的苦笑。
【天下無雙的陰陽師,百目鬼清祥也束手無策啊……】因為一句錯話。
〖最終還是這樣和她沒什麽交流,一天一天離最後的期限越來越近,今天已經是29號了。〗
〖然後……〗
【你在哪兒?回答我!】
那一天,惡意的烏雲遮蓋的午後的陽光,閃起陰雷落下大雨,然後她,失蹤了……
【這種異樣的氣氛,今天是地獄之門開啓之日,她還是容易被惡靈發現的人,要是沒事就好了……】
我在主屋裡來回尋找著她的身影,但沒有,始終沒有發現……我心急如焚的跑去找信兔,最終在她的房間裡找到了信兔。【信兔,她人呢?】
“不知道,但看她的房間如此凌亂,會不會是被鬼怪發現抓走了?”他似乎也剛趕到,經一提醒我才發現她的房間的確凌亂不堪,還有一股濃郁的妖氣。
【被鬼怪發現了?在哪裡?這裡面嗎?】
“這我也不曉得啊!”
信兔與我一樣心急,這樣下去不妙,我必須盡快冷靜下來……現場的妖氣依然十分明顯,看來那妖怪帶著她應該沒有走遠!
我立刻衝出房間,專心致志的沿著妖氣擴散的方向尋去,一路推開了門,來到院子裡。
【求你了,聽到了快點回應我!我想用我的雙手保護你。】
可惡!為什麼妖氣到這裡就消失了?再這樣下去的話……
【這種時候我說這種沒用的話幹嘛,我…可惡!】
院子裡不可能藏匿妖怪,我不死心的重返主屋,推開門一間間尋找……
【你在哪裡?到底在哪?】
最終,在角落一間不起眼的門前,察覺到了異樣……濃烈的妖氣。
…………………………
【這是,蜘蛛妖怪嗎……萬一我的她被抓住我該怎麽辦才好?】
陌生的房間裡,聽見外頭一陣陣大力的敲門聲,我想睜開雙眼看清眼前的景象,卻感到異常的吃力……是啊,我被蜘蛛怪襲擊了,好不容易睜開了雙眼卻看見自己被綁在一張巨型蜘蛛網上,像一隻連掙扎的能力都被剝奪的,等待蜘蛛妖來美餐一頓的食物。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清…清祥君?”是他的聲音,十分的、異常的溫柔,誘導著我開口回應。
【你還活著對吧!我是不會允許你死在這裡的。】
我擔心的看著四周,蜘蛛怪似乎已經不在房裡,但我始終擔心著牠會隨時回來……我,不能讓清祥君犯險。
“你別過來,別管我了快點逃走吧!”我用盡最大力氣吼著,身後開始變得異常寒冷,是妖氣再匯聚。沒想到牠這麼快就回來了……
【別過來?快逃跑?】門的另一側傳來他嘆息的聲音,似乎已經很久沒聽見了,我們冷戰了將近一個月,突然感到好懷念……好懷念以前快樂的時光。【那怎麽可能,如果沒有你,活著還有意義嗎?】
“為…為什麼?”為什麼說…沒有我,活著…沒有意義?
我不懂他的意思,而他,似乎也不明白……
【為什麽?你啊,還真是讓人討厭的遲鈍呢~】
依稀聽見門外傳來紙張摩擦的聲音,一定是他拿了符紙準備應戰。
而在此同時,蜘蛛怪已經來到我的身邊,用覆滿絨毛的前肢戳著我的身體。
…………………………
【沒有你!世界就沒有意義!】我對著房裡心愛的她說著,在那瞬間以為失去她的時候,終於清晰釐清的心語。
一定、一定要救出她,不惜一切代價!
【出來,白郎!】
被我關禁閉許久的白鴉出來仍不明情況,但他能感受到我心中的火燄,方現行已經進入備戰狀態。
【白郎,我施法,在那期間你把她救出去,我直接在那傢伙的裡邊封印。】
白郎:“但是,這樣你會……”
【沒關係,我不會死的,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拉到鬼怪的世界,我還是會回來的。】
白郎:“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的,不過你一定也要平安回來。”
千年的白鴉,在此刻顯示出忠誠與睿智,他停在我的肩上,等待結界衝破的瞬間,搶救我的心上之人。
【好了,即使回不來,即使再也見不到彼此,只要她活著就好……】
白郎:“笨蛋。”聽見牠滿懷笑意的罵著,似乎對我充滿著自信,希望能託牠吉言。
屏氣凝神,將符紙握在手中。天才陰陽師-百目鬼清祥,正式展開反擊。
【哈——】
…………………………
【嗯……這裡是?】
“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啊,你在?那就是說,是嘛~封印怪物成功了。】
真是的,大難不死還這麼囂張,想當初白郎進去將奄奄一息的他拖出來時,我甚至也為他已經死了而大哭了一場。幸好白郎與信兔都安慰著我,陪伴著我,也一起將他搬回臥室,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著。
【就是嘛,只要我出手,肯定沒問題的。】
“笨蛋!”害我這麼擔心,為什麼要去做這麼冒險的事?
他微微動身,卻立刻停止活動,大概是被腹部的傷口牽動了痛覺。
【啊…竟然受了這麽深的傷。】他的聲音依然有氣無力,卻如往常一樣多話,絲毫不見停歇。【對了,我和它本來都想刺死對方的,是那時候的激烈衝撞中我受傷的。真是的…我真是衝動。】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有多衝動吶!真是……讓我心疼死了。
【啊,真是沒辦法了,雖然就只剩三天了。】
嗯?只剩三天?他是指……“今天已經是31號了。”
【唉?今天已經是31號了?怎麽回事,我整整昏迷了兩天?】他感到有些詫異。
“就是,你可嚇死我了!”
【啊…不過,太好了,最後,無論如何有些話想跟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總之你先養傷,不要一直碎碎念的會把氣力耗掉喔!”
我把他押在床上躺平,為他蓋好了被子,起身正準備離開,他卻猛然又坐起身拉住我的手,將我扯到床邊坐下。
【不,你聽我說。】
“做、做什麼?”這麼突然……
他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在說與不說猶豫著,我注視著他的雙眼,企圖在眉宇間找到任何一絲線索去猜測他的用意。
然而,我只捕捉到他臉上擁有與我相同的情緒,羞怯。
【我很喜歡你。】
“咦?”瞬間,有些無法理解這段音節,似乎更多是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木訥的反應激起他無奈的微笑。
【唉……這樣子沒辦法讓你明白啊。】他握著我的手,讓我面對他正坐,語氣堅定而溫柔……【是的,我愛上你了。】
愛上……我了?
【即使時空將我們分開,我依然想著你,明月高懸的晚上,想著你的笑臉;朝露的早晨,想著你濕潤的唇,下雪的清晨,想著你那可以融雪的肌膚……】
伴隨著他的話語,慢慢回想起從相識到如今一起度過的日子,有快樂,有悲傷,有惡作劇亦有體貼入微的清祥,一幕一幕,如同電影般在我的腦海裡放映。
他慢慢的靠近我,輕柔的用手牽起我的臉,落在唇上的印記,是他甜蜜的偷襲……
【今天不打我了呢!真是甘甜的嘴唇啊……】
“笨蛋……”時而討人厭,時而溫柔犯規的笨蛋,還是…我最愛的笨蛋……
淚水無法抑制的滑落,名曰‘喜悅’,笨蛋如他立刻慌了手腳,連忙用乾淨的衣袖為我拭去。
【不要哭,真是為難啊,我雖然能夠用出阻止百鬼夜行的咒術,卻一滴都止不住你的眼淚。】
再次落下深刻的一吻,伴隨著午夜鐘聲長鳴,他有些意外的放開了我。
【長夜鍾聲已經敲響了?也就是說,今天是元旦?】他滿臉疑惑的看著我。【那為什麽?】
為什麼?是指什麼?
【的確…說如果兩個人的心合二為一的話就不用回去了。】
他自顧自地說著,突然如恍然大悟一般,敲了自己腦袋。【啊!】
喔~原來是指這個,居然還思索了這麼久,看來清祥不是普通的遲鈍。
“看來清祥君相當遲鈍吶……”
【遲鈍?我嗎?】聽我這麼一說,他似乎非常的不服氣,大手放在我的頭頂,在髪間胡亂搓揉著。【說起這個的話,咱倆彼此彼此吧。】
“啊~真是,頭髮都亂了啦……”
【這張說話讓人生氣的嘴唇,就這樣…封住它吧!】將我擁入懷裡,再次銜住我的雙唇,霸道的交織、纏綿,直至窒息。他放過了我,卻不放過兩人間微妙的距離與曖昧的銀絲。【怎麽辦,從指尖到髮梢,我真是控制不了得想疼愛你的全部…你的所有,讓我奪走也可以嗎?】
話語如魔鬼的誘惑,伴隨著親吻的儀式,洗去我心中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嗯…這髮、這額際、還有柔軟的臉頰、可愛的耳垂、漂亮的脖頸,另外……】冰冷的床面透過肌膚傳遞著冰涼,我才意識自己已然被壓倒在床上,俯在我身上的清祥,露出無比媚惑及充滿危險的笑容。
【做好準備哦……今晚的我,可是誰都阻止不了的……】
輕撫著臉頰的手,逐漸滑過耳際、唇瓣、脖頸、鎖骨……卸下我的上衣的手沒有絲毫遲疑,儘管動作的迅猛像極了野獸,聲音與表情卻維持著紳士風度。
【連之前的份,讓我好好地疼愛你。】
俯身的動作,讓他的聲音弱化為氣音,灑在我敏感的耳畔,訴說著……
【所以,也請你接受我的一切……】
-----*-----*-----
後記:
為什麼召喚家的男人都喜歡在結尾玩這招?(羞)
再這樣寫下去我會黔驢技窮的...
話說彰彰的聲音也非常好聽吶,
整個招架無力...
總之,又完結了!(灑花)
2010年最後一天,祝願大家在2011年心想事成,
最好是別像某藍一樣總是宅在家裡跟2D混!
(估計自己還會這樣混過接下來的兩年吶...)
So~Happy New Year!
by 羞澀的某藍
霜月 初雪
下雪了,相遇的第十一個月,落下的初雪,讓我的心也跟著冰冷……
“清祥君,外頭下雪了,快出來看吶!”興致勃勃的我抓著一大把雪衝到他的房間裡(反正以前一直都是隨意進出的,根本無須敲門),卻只見他依然躲在被窩裡,無防備的熟睡著。“什麼嘛…居然還在睡。”
雖然以前也看過他的睡顏,卻不知為何怎麼也看不膩,還有越來越沉迷的傾向。我輕聲靠近他,那張平時看似冷漠的臉龐,在沉睡中顯示出天真的神態。“嗯…好像小孩子。”
正當我端詳著他的臉,他卻猛然翻了身,雖然沒醒過來,卻著實使我嚇了一跳。他的嘴一張一闔的,我忍不住靠近聆聽。
【花…花兒小姐……】
夢…夢話?還說著,花兒小姐……
簡短的四個字,瞬間揪痛了心口,這位在夢中出現的花兒小姐,會是清祥心中的人嗎?一個連夢裡都會惦記的人,想必……很重要吧……
手裡的雪被握成了雪沙,滴落在清祥的頸間,凍醒了他。
【啊~好冷,不是告訴你我正睡覺呢嗎,你究竟在做什麽啊!】
“啊……抱歉。”他的抱怨傳入耳中,拉回我的心緒,儘管心情顯得格外沉重,我卻依然板起笑臉。“我是來叫你看雪的,外頭下雪了呦!”
【下雪了?啊,初雪啊。】他慵懶的起身,走向窗邊看著院子裡的白色世界。【周圍全白了。】
“嗯,要打雪仗嗎?”
【打雪仗?又不是孩子。】他白了我一眼,似乎真的覺得我很幼稚,也許這就是我在他心中的印象吧?孩子氣又任性……【而且,今天有點累,有些困。】
“還困?”是因為夢見花兒小姐而不願醒來嗎?“你剛才可是睡到都說夢話了喔。”
【夢話?我嗎?】他無謂的聳肩,轉身又窩進被窩裡,將被子拉到脖子,眼神催促著我快點離開。【我不記得了,總之,下雪的清晨身體懶散,我想睡覺了,別叫醒我。】
是嗎?那你慢慢跟你的花兒小姐約會吧!哼……
…………………………
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雪,任由寒意從腳底滲入,並且不斷攀升,伴隨著寂寞,分外的冷。
乾脆進屋算了,看著無聊的電視至少比看著無聊的雪來的好!才剛想著,頸間突然被塊狀的冰雪襲擊,落入了衣內。
“啊!”好冰!
【哇,哈哈哈,大意了吧?】
背後是清祥君的聲音,他手上殘留雪的痕跡,是方才偷襲我的證據。
“好、好過份……”
【怎麽樣,脖子很冷吧?這是報之前的一箭之仇哦。】
“真是的……不是叫我別叫醒你嗎?怎麼自己反而起來了?”難道在夢裡找不到花兒小姐了?
討厭,我為什麼這麼在意……
【剛才狀態不太好,對不起啊。現在沒事了。】摸了摸我的頭,說著示弱的話語,這樣異常的溫柔,總覺得與平時的他很不同。【打雪仗也好,什麽都好,全都奉陪。】
是喔……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
“哈!”立刻抓起一把雪滾成球,朝他胸口一丟。
【哇,這就開始啦。好!】被我偷襲的他也不甘示弱,立刻給予回禮…【不會輸給你哦,哈哈哈……】
…………………………
【唉…啊,好熱。】
“真的好熱……”
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不覺相視而笑的我們之間,有種微妙的距離……這種距離是我刻意保留的,是因為他那彷彿飽含著深情、異常溫柔的微笑。
不像他啊……
【你啊,跟個孩子似的認真,我也就不知不覺跟著認真起來了。】笑著用手指戳著我的額頭,些許的疼痛使我皺起了眉。
“那當然,如果不認真就不好玩了!”
【啊,看你,全都是汗。】
沒等我反應,他已動手為我擦去臉上的汗水,並趁我防衛不及,用冰涼的手在我臉上探索著、揉捏著。
【好柔軟的一張臉啊,真可愛,傻瓜…】
“你才是傻瓜…”我用自己的雙手取代他的雙手,企圖用手中的冰涼替臉上的滾燙降溫。
【別用手遮著臉。】見狀他不滿的嘟囔,並再次拉下我的手,握在手心裡。【讓我再看看你。】
曾幾何時,他始終冰冷的手有了這樣熾人的溫度,難道說,是我臉上的熱能傳導致他手上嗎?
【時間如果能這樣停下來該多好。】親吻著我的手心的他,臉上沒有戲謔,沒有慵懶,沒有平日欺負我時充滿心機的眼眸,此刻的他像是真的將我當成寶貝的寵溺。
這真的,不像他啊……
【你的手冷的像冰一樣,我想給你暖暖,不只是手,你的身體你的心,你的一切,我都想……】
“你……不是清祥,你到底是誰?”我的直覺是這麼認定的。
奇怪的是,經我這麼一提,他雖然立即否認,神色卻開始有些不安。
【我是清祥啊,你的召喚陰陽師,百目鬼清祥。】
“可是…很奇怪呀…今天的你,太溫柔了……”
【我很奇怪?太溫柔了?】他不自然的一笑,目光飄向他處,這些舉動都使我明白了……【哪有那種事,只不過今天比平時要誠實些。】
他不是清祥。
院子的大門突然被大力的推開了,裡頭傳來的正是清祥的聲音,那種慵懶中帶有極度不悅的磁性嗓音。
【白郎,你打算幹嘛?!竟然變成我的樣子,變回你自己的樣子去。 】
白郎:“嘎嘎~”
轉眼,我身邊的‘清祥’變成一隻美麗的雪鴉,飛離了我的身邊,直到停留在清祥肩上的瞬間,變成一張薄薄的紙片。
【真是的,多管閑事。】清祥將紙片收起,抬頭看著我,語氣莫名。【看起來和你玩的很開心啊!你更喜歡剛才那個清祥吧?】
“什、什麼…我早已經發現了……”至少在你出現之前。也許不拆穿的動機,真的是因為我過於貪心了……
【哎?你已經發現了?既然發現了還那麽縱容它……】他側首挑眉,一副挑釁模樣的說道。【你呀,只要對你溫柔,真是誰都行啊。】
“清祥君還不是一樣,早上你還喊了一個女孩的名字呢!”
又想起花兒小姐的事,好不容易轉晴的心情又再次降溫。
【啊?我早上喊一個女孩的名字?】
“嗯~不知道花兒小姐是誰吶!”抑制不住自己挖苦般的語氣,是因為心裡仍舊苦澀的難以自己。
他的神情在聽見‘花兒小姐’四字之後瞬間充滿了不自在,原本還存有笑意的臉龐早就被嚴肅取代。
看來我沒有猜錯,這個女孩在清祥的心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誰都無所謂吧?和你沒有關係,我沒必要給你說。】
“喔,是喔~的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沒有必要聽你說!”語氣由酸冷逐漸參雜了火氣,然而口語的發洩並不能終止胸中的傷口。
心好痛…真的好痛……因為她是心中的人,而我只是一個簽訂一年契約的人,所以根本沒必要讓我知道……是這樣嗎?清祥君,難道這就是你話語裡的意思嗎?
【啊…真是的,不說這個了,其實沒想著要說這事的。】他撇頭逃避我的視線,想必是…已然放棄與我溝通。
“所以呢?你,討厭我……我可以這樣解讀吧?”
【反正,我沒有說討厭你啊,你先安靜,聽我說……】
“不然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從我們認識開始,你總是在戲弄我、諷刺我、打擊我!雖然你很盡責,始終保護著我,但我根本不明白你在想什麼,要什麼,你對我又是如何看待!我甚至以為自己只是你無聊時的消遣……”
【所以說別那麽激動嘛~】
“為什麼每次我都要聽你的話?你又不是我的誰……”
緊閉著雙眼,不想看見他聽到這番話的表情,也許他還是像以前那樣麻木不仁,也許正憤怒的注視著我…對,不看比較好,不看才不會……再次受傷。
【你要是還不肯安靜的話…我就……】
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握住手臂,大力的拽了過去,一個溫熱的觸感印上我的唇瓣……一個突然的吻,讓我錯愕的瞪大了雙眼。
近在咫尺的他,正用方才白郎假扮清祥時獨有的溫柔笑臉注視著我。
【終于安靜下來了…】
我下意識用手捂住了唇,依舊不敢相信他才竟然吻了我。清祥的臉上是我不曾看過也無法解讀的情緒,他嘆了口氣,目光低垂,似乎正在回憶著什麼的說著。
【夢裡喊的名字是我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女孩。她…花兒小姐從另一種角度說,體質也容易吸引惡靈。當時,法力不成熟的我沒能保護她。所以,那之後我就逃避著我的立場還有我失去的東西,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清祥。】
“……為什麼?”
【為什麽?你還問為什麽?真是個遲鈍的人啊。】他無奈的注釋,口中喃喃自語,說著我根本聽不見的話語。【隱藏著內心的自己也是,剛才白郎看著你的時候,我終于意識到了。】
“為什麼?”
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為什麼……為花兒小姐改變這麼多?
【為什麽?是誰的錯?一點察覺沒有的遲鈍小姐,要不要讓我告訴你?】
“是因為你喜歡她吧?”討厭…不許哭!就算真的聽到肯定的答案又如何……我絕對、絕對不可以哭……
【哎?因為我喜歡她?】
“因為你喜歡她,所以沒辦法保護她,讓你覺得自己很沒用?”所以沒有幹勁,不想惹事,隨遇而安等種種表現,都是因為花兒小姐的死而產生?
過去對於他的疑問逐一被解開,宛如一把把利劍,刺入我的心扉。
名為‘為了花兒小姐’……
【喂…我不是在說那件事好不好?不過說起來,不管是她那永遠安靜的笑容,還是她那甘甜的檀香,都曾經是我的憧憬……】
夠了……別再說了!我一點也不想聽!
【啊…喂!等等啊,你去哪兒,話還沒說完呢,喂!等一下啊……】
長月 賞月
“喂!”
【啊,嚇我一跳,你在啊,真夠壞的。】
“想什麼這麼入神吶,連我來了都不知道。”
因為看著院子裡的他低著頭似乎注視著什麼,我悄悄的來到他的身後,一時興起的出聲嚇唬,照理說平時警覺性很高的他,竟然會真的被嚇到,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沒事,我在看鈴蟲,昨天叫聲還那麽動聽,今天就已經動不了了…時間的流逝可真是殘酷。我來這裡也有10個月了,離契約結束還有3個月。】
“……幹嘛突然提這個?”原來已經過了十個月,時光的流逝何時變得如此迅速?為什麼聽到他提起契約,心裡便會如此難受?
【你接下來會找一個更溫柔的吧?】
討厭……能不能停止這個話題?什麼叫找個更溫柔的?其實我根本不想你離開……是我太貪心了嗎?
討厭……討厭淚水為什麼這麼不爭氣的落下,討厭你口口聲聲暗喻著離開……
【你哭什麽呢,難道你…是舍不得我?】
“我……哪有,只是覺得鈴蟲很可憐。”
【啊,鈴蟲很可憐?就是呢……】
我們陷入短暫的無語,也許心中各自懷踹著心事……也許,你真的猜不到我到底因何流淚。
【唉,果然還是有點受不了秋天呢,不知不覺變得多愁善感了……】
他望著我嘆了口氣,說出這席話。如果說秋天容易多愁善感,那與他一起度過的今年,應該是最多愁善感的秋。
【換換心情吧,看,月亮正圓呢。】見我始終不說話,他似乎想轉移話題,將視線移至天上圓滿的月亮。【啊,對了,今天是中秋圓月呢。】
我當然知道是中秋節吶,以前總之一個人的時候,天天數著月曆過節,偶爾可以跟朋友一起過節,不過多數是孤單的,一個人的節日,其實一點意思也沒有……
我不知不覺回想起從前,直至他突兀的拍著我的肩膀,故作爽朗的說。
【既然這麽難得,邊喝點酒邊賞月吧。】
“這麼突然?那我去看看廚房還有沒有下酒菜……”這個人應該也算是行動派的一員吧?
我正準備轉身入屋,手卻突然被他握住,拉進他的懷裡。
【用不著下酒菜…下酒菜不是已經有了嗎?天空中美麗的月亮,還有…】
“還、還有?”明知道應該掙扎的,手卻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他的體溫異常的高,臉龐被風吹的有些紅潤,正一點點拉進與我的距離。
【面前秀色可餐的、你……】
“吶、吶……都還沒喝酒呢,怎麼就覺得你醉了?”
【‘還沒喝酒,就覺得醉了’?沒錯…美麗的月亮如公主般,和與月亮相配的清麗的你的側臉。】
在他懷裡的我,不由得緊張起來,或許是他難得的甜言蜜語,他說話時輕掃過我臉頰的吐息,讓我腦中對於危險的防禦機制開始活動,身體也不自主的僵硬……就連這個,他都感覺到了。
【別那麽僵硬。】
為什麼我的腦海裡開始浮現那些連續劇裡的情節,我真的想歪了嗎?瞳孔裡屬於他的臉龐逐漸擴大,宛如男女主角深情一吻前的景象……
“不、不行……”
【不行?什麽不行?】他依然不放棄靠近我的機會,如同技藝高超的催眠師,催促著我闔上雙眼……【你這張愛說謊的嘴……】
耳邊傳入的音量越來越微弱,僅存的氣音是致命的誘惑……
“啊!”
主屋的門突然被打開,原來是信兔回來了。
【啊,什麽啊……原來“兔之信”君你一直也在啊?怎麽這麽容易就被你發現了?】
清祥君的口氣聽來似乎有些不滿,只是不知是針對信兔,還是針對方才因驚嚇而猛然把他推開的我。
“什麼態度啊,中秋賞月可少不了兔子我。”信兔被莫名其妙的酸了一頓,語氣也不太好。
【對啦對啦,賞月的時候兔子當然不能少了,兔肉涮鍋也不錯嘛~~】
“我說……你火氣很大喔。剛才難道……喔~嫌我是電燈泡是吧?”看了看一臉餘熱未散的我與一臉不悅的清祥,信兔似乎突然明白什麼似的,曖昧的笑了起來。
【不是,絕不是嫌你是電燈泡啦。】
雖然我不太喜歡被取笑的感覺,但……難得的中秋節,還是快點阻止戰火吧!
“清祥君……”
我暗示他別繼續刺激信兔,他無謂的聳聳肩,扭過頭去說道。
【好了,我們一起欣賞這上天賜給的明月吧。】
神無月 萬聖節前夜
【那是什麽啊?那種嚇人的南瓜面。】
“這麼緊張做什麼?吶……今天是萬聖節前夜喔!”
【萬聖節?我家是神社,那種外國風俗就算了吧。】
“你沒過過萬聖節嗎?很好玩的!每年……”我不知不覺說了一堆關於萬聖節的風俗與活動,他似乎聽的一愣一愣的。
【10月30日,化妝去街上?那之後參加化裝舞會?】他露出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擺明是不想被我洗腦。【啊,真是的,麻煩死了。】
“如果扮相被認可的話還有點心可以吃喔!”每年我最期待的就是這個環節。
【我又不是你,才不想要點心什麽的。】
真是的……怎麼都講不聽呢!我有些不滿的嘟起了嘴。
【不過算了,既然你那麽說,去參加舞會什麽的還是可以的。】似乎是受不了我的神情,他語鋒一轉,同意參加這次活動。
“真的?”原來他還是會牽就我的,如此一想,心情便一下轉好,真是奇怪的我呀……
【嗯,對。我會畫個讓你吃驚的妝上街去的,那麽,舞會見吧。】
“一定要來喔!”
…………………………
【還是不怎麽喜歡這人山人海的樣子。】
【好吧,就在這些人裡找找那傢伙吧!】
【啊,看見了,金髮魔女,還行吧。】
【這麽多人,竟然一下子就找到她了,我自己都吃驚啊。】
【喂~東張西望的會摔倒的~】
【其實我也用不著配合她做這種孩子遊戲似的東西啊。】
…………………………
舞會早就開始了,我一邊與朋友敘舊,一邊尋找著清祥的身影。上回跟他約定時忘記訂下時間,以致於我在這裡等了又等,就是找不到他。
【“trick or treat.”那麽,我可愛的魔女小姐,你打算給我些什麽呢?】
拍著我的肩的熟悉力道與戲謔的問候,讓我知道那是屬於他的動作、他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果然是他。
“清祥君!你好慢吶!”不過話說……他那是什麼造型啊?一點都看不出來與萬聖節有何關係,雖然這樣的他依然很英俊……
【不給我點心的話,我可要捉弄你喽。】他靠近並摟住了我的腰,臉上的表情寫著‘來個惡作劇吧!’的字眼,不過這樣親暱的動作,我竟然一點也不排斥,像是習慣似的。
“真是的……”差點以為你不來了……
【哈哈,又瞪眼了。怎麽回事?】他攬過我的肩膀,在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親吻了我的臉頰,並輕聲的說道。【不要生氣啊,全部是萬聖節惡靈的捉弄啦。】
居然全部推給萬聖節惡靈,還真是過份吶……但那瞬間的幸福感,好想永遠留住。
文月 七夕
【哦呀~七夕的裝飾還真是風雅啊!那傢伙的願望是什麽呢?‘希望每天健康的吃到好吃的飯。’哈,這種願望還真不愧是她許下的啊,然後呢?】
【‘希望清祥能再溫柔一些’,我已經很溫柔了好不好?是吧白郎? 】
白郎:“是嗎?怎麽聽怎麽像玩笑話耶,鬧著玩的吧?清祥大人可真是不誠實唉。”
【你說的什麽話?我一直很誠實。】
白郎:“是嗎,喂喂,還寫了什麽願望?”
【‘希望和那個嘴巴壞的同居人好好相處。’會是誰呢?嘴巴壞的同居人?】
白郎:“誰呢~~”
【接下來呢?‘希望清祥不要輸給惡靈。’】
白郎:“全是清祥大人的事耶~”。
【哪有那種事?】
白郎:“啊,清祥大人,本人來了。”
【啊,晚上好。】
“晚上好。”在外頭佈置完驅邪用品而回來的我,一眼便望見在客廳裡不知在做什麼的清祥,並看見他手裡拿著我近日才寫好的許願簽。“啊!不能看許願簽啦!”
那些都是還來不及掛起來的許願簽,今早因為睡遲了匆匆出門而放在桌上,想不到竟然被他看見了……
【說什麽不能看許願簽,你放在這種地方怎麽可能不看啊?肯定會看的嘛。】
白郎:“自己在意的人寫的東西尤其在意的嘛~對吧清祥大人?”
【白郎!】
“總而言之那個不可以看……咦?烏鴉……會說話?”
是我幻聽?那隻烏鴉不僅聽得懂人話,還能開口說出完整的語句?這難道因為牠是式神的緣故?
【嗯?烏鴉會說話?嗯,對呀,這傢伙會說,只不過除非是他有興趣的話題,否則除我之外他很少開口,哎~這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吧。】
白郎:“又來了,真是的,清祥大人怎麽是這種個性,你就不能稍微誠實一點嗎?喂,小姐,其實清祥大人啊……”
【白郎,再不給我閉嘴小心我把你收回去喲!】
白郎:“對不起啦,啊~~~~”
【明明只是個式神,淨多管閑事,或者說,淨說些不該說的話。】
發現自己完全插不上話,不過這個畫面十分奇妙,一隻異常聒噪的烏鴉與一臉不自在想讓烏鴉住口,此刻則喃喃自語不知說著什麼的清祥。
“吶…找一天一起去海邊怎麼樣?”在回來的路上,我一直想著這件事,其實只是突然想一起到海邊走走,因為印象中的海距離自己已經是好久以前的記憶……只是他似乎沒聽見我說什麼。“清祥君?你怎麼了?”
【哦,沒事,我自言自語呢……你說去海邊?去海邊好像……】他語帶保留,神情似乎有些凝重,是我錯提了什麼嗎?
“不行嗎?為什麼?”我小心翼翼的問著。
【為什麽不行?那是因為……】
白郎:“清祥大人是接受太陽能量的,如果受海邊星光照射太多,就會倒下啦。”
“喔……”原來如此。
【白郎!】
白郎:“是是是,我不說了,我住口。”
照這種應答模式,白郎說的情況的確屬實,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願坦白跟我說呢?我弄不明白……
【總之,海邊是不能去的,有很多不好的誘惑,不管怎樣,如果你穿泳裝的話,海邊的男人們不就占你便宜了嗎?】
“嗯?聽起來你好像在吃醋呢!”儘管是瘪腳的藉口,我也能配合的反應,只是心裡的糾結依然無解。
【吃醋?有、有什麽醋好吃的? 我只不過是擔心如果你溺水的話,那就得做人工呼吸,那麽不就得嘴巴對嘴巴了嘛!那不是很糟糕嗎?】
“好啦…那就算了。”只是不能去海邊而已……反正,我又不是非要跟他一起去不可,可是心裡為何如此難過?
【啊,既然已經打消了去海邊的想法就好……】
“哼,反正你不想去,我也可以自己去的。”我的回答參雜了一些賭氣成分,或許更多的是無力吧,因為……
真的好想,一起去。
【那就好。】
“外面都準備好了,快出來啦!”
【哦,是嗎。驅邪的準備已經好了是吧,這就來。】
我討厭他冷淡的反應,也討厭因為一點小事而不開心的自己,因此不想與他一起他處在屋內,推開門先行離開。
〖怎麽回事?她好像不像平時那麽有精神有活力呢。〗
白郎:“清祥大人,這個這個,這個許願簽。”
【嗯?‘想和清祥去海邊。’】
白郎:“那位小姐想和清祥大人約會呀。”
【……白郎。】
白郎:“是是,七咕夾咕七咕夾咕~”
葉月 送精靈
“你幹嘛一副憂慮的表情?”
【你問我幹嘛一副憂慮的表情?您英俊的側臉實在是太讓人著迷了?】
“不要亂加啦!後面那句我可沒說。”
【啊,原來沒說啊。】
具他所說,今天是盂蘭盆節,因此我們除了要祭拜祖先,還要進行一些簡單的除靈儀式。此時的他一邊嘆著氣,一邊佈下結界。
“幹嘛?一臉無力的感覺。”
【唉,沒有。】又深深的嘆了口氣,將結界佈置完後,開口說道。【盂蘭盆節的時候,在祭祀祖先靈魂的同時,也是和那些靈緊密接觸的重要時刻,在這個屋子裡聚集的靈,怎麽說呢,很特別……】
“很特別?怎麼說?”
在客廳裡貼滿了清祥君從大清早開始封印的符紙,據他的說法,這些靈體都是被我吸引而來的,他說的特別……到底是如何的特別法?
【估計是怨恨你這傢伙信仰太多吧!真是不忍心傷害這些沒做過什麽壞事的友好的靈們啊!】
什麼啊……怨恨我信仰多?我根本什麼都不了解好嗎?真是……
“我說你不要無故牽連……”
【啊,好痛,突然從旁邊襲擊我。】
“咦?”什麼情況?
看樣子他是被某個不知名的靈體給打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之前似乎有跟我說過,那些無害的靈都被這裡的符紙所封印著,如果把這些符紙撕下來不知會怎樣?反正……應該是無害的靈吧?
【出現喽,不過,只要在這個結界之中……】
結界什麼的,我根本沒聽進去,順手撕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符……
【喂!你幹嘛發火把符撕下來啊?你那麽做的話,不就意味著我這個施法者在向那些靈們打招呼嗎?啊啊啊啊~~】
奇怪的事發生了。清祥君在一聲慘叫之後突然變了一個樣子,一臉諂媚的迎上來。
【‘快餐店靈:‘歡迎歡迎,您想點什麽?我們這裡有簡便易讀的菜單,您點的是特大漢堡和冰咖啡對吧,那飲料您要多大號的?M號是吧。店長,進賬10000日元哦。我和您一起享用如何?這是您的牌號,給,榮幸之至!’】
這次自編自導自演的片段是怎樣?總覺得‘被’角色扮演的清祥君有種異常的喜感……我又把符貼回去,只見他在一陣短暫的顫抖後恢復了原狀。
【啊,呼呼,把神符放回去了是吧。向靈打招呼,作為陰陽師真是屈辱啊,不過,剛才的那位是……哦,能說會道的快餐店店員,盂蘭盆節跑到這裡來,應該是愛慕你吧。
不過總吃快餐可不好啊。】
想像力還真豐富吶,被快餐店店員的靈愛慕有什麼用?人鬼殊途啊……我悄悄走到另一張符紙前,心裡暗自期待著,不知這次又會出現什麼……
【喂!我說你,還不容易才貼好的符,你幹嘛又撕下來啊?啊啊~~】
【推銷大叔靈:‘好好好,各位來賓,感謝大家驅足光臨,不不應該是驅身光臨,請看10號産品到20號産品,醬醬吧哩吧哩醬醬吧哩吧哩,馬上就要為你展示喽~馬上!首先看第6展台,産品很受歡迎!’】
還‘醬醬吧哩吧哩’呢……呵呵~
【呼…剛才那是,啊對了,介紹新産品的大叔,啊…偶爾見一見也不錯……】他語氣突然停頓,視線立刻轉向我。【那個,所以我說,不要隨隨便便把神符貼上又拿下的了。】
“嗯?”清祥君,如果想阻止我的話,你現在離我還有五大步的距離呦……
【等等,你想幹嘛?一副打壞主意的模樣。】
我撕!
【啊,我說你——】
【貓貓奴隸靈:‘歡迎回家,主人喵~貓耳朵可愛不喵?謝謝喵~下午茶您想吃點什麽?蛋糕?烤餅?還是我~呢喵?’】
“啊~好可愛!”
【啊……那是什麽關係啊?我說你在捉弄我嗎?】
你知道的太遲了~再撕!
【喂~你給我適可而止,啊,又來了。】
【混亂抽風靈:‘好便宜好便宜好便宜哦,這個也打折哦……這位小姐,您玩的過分了喲,今日的下午茶您覺得烤餅怎麽樣呢?還是泡芙比較好呢?泡芙~~適可而止一點吧喵~’】
…………………………執事先生是Ono(セバスチャン)上身?!
備註:Ono=小野大輔;セバスチャン=黑執事 塞巴斯蒂安。
皐月 端午
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為了我麻煩的體質,他主動提議這次的計畫…用菖蒲水為我淨身祈福。
因為不用上課,在家閑著沒事的我也接受了這個提議,於是乎,將菖蒲倒入裝有滾燙熱水的大木桶之後,我們倆在房間裡發起了呆。
看著對面的他神態自如,體態慵懶的模樣,我不由得想起上個月發生的事,想起他出糗時可愛的模樣。
沒想到威風凜凜,總是在替我解決妖怪的他,竟然會怕一隻小小的毛蟲,嚇了渾身顫抖、嘴唇發白,連說話都不流暢了……
“嘻嘻……”
【嗯哼,想什麽呢就笑起來了?】
“想著上個月的賞花呢!”一邊笑著回答,一邊留意著他的神態,只見他露出片刻的疑惑,隨後卻用一個不自然的微笑掩飾。
【上個月的賞花?什麽事來著?】
其實他是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嘛……裝什麼蒜呢?
我忍不住想惡作劇,故作悠哉模樣,將視線緩緩移到他的右側衣角上,又假裝很吃驚的伸手指向該處。
“啊……清祥君,那裡……有毛毛蟲吶。”
【毛毛蟲!在哪?在哪?到底在哪兒?】果然一提到毛蟲他臉色就發青了,胡亂跳動著的他一邊喊著還一邊用甩著我方才所指的衣角。
見他嚇成這樣,我開始有些於心不忍,出手制止了他的驚慌。
“騙你的啦!”附贈故作調皮的吐舌賠禮。
聽我這麼一說,他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板起了臉。
【呼~再不適可而止的話,我可打你屁股了。】
“是~是~”左耳進右耳出了……其實還是有些內疚的,不過以前他也沒少整過我,算是回禮吧!
【那麽,今天是端午的節句,菖蒲洗澡水准備好了嗎?】
“嗯,應該差不多了。”
聽我說完,他點點頭,在我身邊來回踱步,一邊解說著。
【菖蒲洗澡水是用在為孩子身體健康祈福的儀式中,為了淨身驅魔,將它撒到身上。】
其實我聽了也沒多大意義,忍不住又想放空……然而,他突然話鋒一轉,視線也移至我的身上。
【本來想讓你一個人進行的,不過今天我心情好,就陪著你吧!】
“咦?不…不用了吧?”陪我?這是沐浴耶!又不是玩樂或是大掃除什麼的……他難道忘記自己是什麼性別嗎?
他在木桶旁探手試了試水溫,似乎認為差不多了便抬頭看我。
【水溫度正好。請吧!】
“這個……”
開什麼玩笑!我現在穿著的可是純白襯衫,就算穿著衣服下水,水也會打濕襯衫繼而曝光啊……
【磨磨蹭蹭什麽呢?】
我試圖在他臉上尋找幸災樂禍的表情或是希望他能改變心意,自願退出房間,不過他臉上一點也察覺不到惡作劇的感覺,表情更是正派到宛如哪家佛門子弟,正直到不行……更糟糕的是他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
“不要啦!再怎麼說我也是女孩子,被看到的話會覺得不好意思的……”我試著再與他溝通。
【不好意思?】他微微挑眉,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這可說到重點了,負責舉行儀式的可是這個既是感應師又是陰陽師的我,你把我趕出去,還有意義嗎?】
好像有點道理……不對啊!怎麼反而我被說服了呢?
他語無停頓,又開始自說自話。【被看到的話會覺得不好意思?你這麽說就好像我有什麽邪念或者雜念之類的,沒關係的,我可是法力高超的陰陽師。就算看到你的裸體,也不會怎麽樣的。】
邪念雜念什麼的…如果是一般出家子弟說這席話還沒什麼,但不知為何從他口中說出會這麼令人惱火……
【而且,這儀式也到不了讓你害羞的……】
“住嘴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火竟然迅速竄漲,燒的如此旺盛。我難得的野蠻行事,不僅用雙手搥打著他的胸口,指甲也不願放過的在他手上劃下幾條紅痕。
【啊~啊~等一下,別打, 啊!別,危險!別抓,啊~~】
…………………………
顯然我們都錯估了距離,他一逕的退而我一逕的進攻,最終兩人都跌入了盛水的木桶中。
這下兩人都變成落湯雞了……還不免都喝了一點水,所以有些嗆水。
【所以我說別過來,看吧,倆人都濕透了吧?真是的,你這個人呀……】
“對不起啦……”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
我正想解釋著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衝動而已),他卻突然笑了起來,雙眼沒有游移的看著我。
“怎…怎麼了?”被這樣注視著,突然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一定是水溫導入體內的關係……
【頭髮貼到臉上了。】他的手撫上我的臉,為我撥去亂髮。【這麽近看你的臉,還是頭一次。】
“我……”氣氛有些尷尬,雖然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但到頭來什麼也說不出口,沉默的我似乎讓他也跟著不自在了。
【怎麽了?怎麽突然不說話了,弄得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是啊……一直看著他的我也應該要覺得不自在的,但視線為什麼總是移不開呢?
木桶明明很大,足夠容納兩三個人,但我依然覺得擁擠……突然,他像是稍有感慨的對我說著。
【我啊,第一次遇見像你這樣的人……】
也許是我太過敏感了,竟覺得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夾雜著哀傷,用那故作輕鬆的口吻隱藏著某種情緒。
【一開始大家都很喜歡我,想討好我,做些表面功夫,和顔悅色的。可是若是不小心傷到他們,稍微嚴厲點,馬上就哭了,然後就想離開我。但是,你…卻……】
如果這種語氣叫做孤單……我想我很明白,因為我也曾經孤單著……
“我……怎麼了?”
他的停留吊足了我的好奇心,正開口問著,他卻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同時拉近了他與我的距離。
【噓…可以就這樣再待會嗎?】被他這麼一捂,我真的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覺得臉部異常滾燙,像是煮熟了一般。
見狀,他的笑聲有些戲謔,大概又想起了要調戲我吧!【呵,臉紅了呢,上火了嗎?】
我以為他還會繼續調侃下去,但他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呼,視線聚焦在我的胸前……
【啊,襯衫貼在身上了,透開了……】
“嗯?”順著他的視線,看見自己的白襯衫早已無法遮掩衣下的曲線,透出了鵝黃色的內衣與些許裸露的肌膚……“啊!不…不准看!”
心裡著實亂成一團,其中自然有自卑的情緒,也許也懊惱著自己沒有選更漂亮的內衣……不!絕對沒有,我怎麼開始亂想了呢?我立刻用雙手遮住他的雙眼,防止自己繼續被吃豆腐。
而他,似乎也被我的反應弄得很尷尬,立刻撇開了視線。
【傻瓜,不是告訴你了嗎?不用在意這種事情,不管是爆乳也好貧乳也好,都是一種個性嘛,不用介意不用介意的。】
這到底是安慰還是再次貶低我啊!火氣上竄的我顧不得遮羞,立刻抓起離自己最近的東西,朝他的頭頂重重一擊。
這就是你羞辱我的代價!哼哼!
【啊!對我…這麽野蠻的女人,你也是頭一個……】
糟了……但好像稍微打重了一點……
水無月 衣笠
自從進入黃梅時節之後,雨水幾乎離不開我們的生活,正如此時,外頭正下著連綿細雨。清祥君百無聊賴的坐在窗邊,即便是深夜,亦無睡意。
無眠的不只他一人,我也依然清醒著,而兩人差別只在於一方真無睡意,而另一方卻強忍著睡意。
如今已是我們相遇的第六個月,半年的相處不算長,卻也不短。面對始終保護著我的清祥君,我總覺得應該做些什麼,於是思索了許久,我決定為他努力一次。
“清祥君……”
【梅雨這東西我真是怎麽也喜歡不了。濕乎乎的,又悶熱。哎呀…你的臉色也不太好。】聽到身後屬於我的聲音,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使著他極其慵懶的嗓音,舉止自然的撫順我的亂髮。【現在應該很晚了吧,睡不著嗎?】
這是近一個月來他養成的新習慣,可能是擁有一頭順髪的他對我的亂髮十分有意見吧?
我悄然退了一步,因他身上散發的特殊香味讓我有些不自在,屬於符水的香味…其實並不討厭。
“別什麼……這個,拿去。”我將藏在身後的袋子遞給他,接過袋子的他只是一臉疑惑。
【那個包裏是什麽?】
“給你的。”
【給我的?】
他拆開了包裝,取出一件白色的毛衣──由我第一次親手編織與繡花的毛衣,似乎有些吃驚,仔細的審視著這件禮物。
【啊,這是…給我的衣服?似乎很涼快啊,後面呢?】
我不敢反駁,因為是第一次嘗試,經驗不足使得這件衣服有許多或大或小的洞,嚴格說起來要在冬天穿這件毛衣,基本相當於……裸體吧?
【呵,真大膽呐,我喜歡,試給你看吧!不過…】他卻折好衣服放在一旁,把我拉到他面前。【先讓我看看你的手。】
“咦?不…不用了啦!”我心虛的將手藏在身後,不想讓他看見那雙傷痕累累,為了繡花而不斷刺傷的手,然而他的動作卻非常的強硬,拉過我的雙手。
【來,別亂動。】
見到指尖大大小小的紅痕,有些傷口甚至還未上藥而顯得紅腫,他眉宇間積累了越來越多的縐褶,想必是認為我技術很差勁吧……其實身為女性,不擅縫紉可謂是一件恥事,這次我真是丟臉到家了……
【唉~果然如此,到處都是傷,黑眼圈也是因為這個吧?你這個人啊…真拿你沒辦法。】他深深的嘆氣,指尖劃過我手上一道道傷口,說話的語氣不似平日,倒有些聽不懂他的情緒。
突然,他抓起我的手指,含入嘴裡,或輕或重的吸吮著。
“你…你做什麼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的我不知如何應付,只想把手縮回來,他卻緊抓著我的手。
【喂~別把手縮回去。】
“你幹麻要吸我的手指啊!”
【問我幹嘛吸手指?消毒啊。雖然是小傷,也不能大意,萬一變成破傷風怎麽辦?】
消…消毒?就算是這樣也……
“太誇張了啦……”
【我誇張了嗎?】聽聞,他停下手邊的動作,抬頭注視著我,隨後溫柔的微笑說著。【因為今天想疼愛你,就讓我誇張吧,過來。】
那……那是什麼意思?疼……愛?他今天是怎麼了?或者……此刻的我又是怎麼了?為什麼心跳得如此之快?視線……無論怎樣都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這,是什麽感覺?從心底裂開一道,有什麽從裡面湧出來,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無聲的畫面持續了不知多久,他卻突然緊戒了起來。
【嗯?!這邊,快。】他拉起我的手退入客廳。【最近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就有點大意了,竟然讓這麽大的怪物闖進來。聽好了,千萬別離開我身邊,臉埋在我胸口。】
“這、這樣嗎?”我聽話的靠在他的懷裡,臉頰貼著他的胸口,聽見他穩健的心跳聲,雖然知道是緊急情況,除了有些害怕,心裡卻湧出一股暖流。
【對,千萬別抬頭。】
“嗯。”我緊緊的閉上雙眼。
【沒時間準備了,那麽,迷失了方向的冤魂啊!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去,立刻給我消失吧!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
【啊~沒事了。】
感覺危機解除了,他鬆開懷中的我,神情有些疲倦的盤坐在地上休息。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關心著他有沒有受傷,我仔細的在他身上尋找著,幸好他只是消耗了一點靈力,並無任何外傷,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沒關係,我沒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這個容易招惹妖怪的體質,他也不會如此辛苦的保護我。
【不是你的錯啊,這次是我的失誤。】
“不行啦……我還是去幫你找醫生比較好。”
似乎是察覺了我的緊張,為了安撫我而扯出了微笑,一邊又將我拉到他的懷裡,靜靜的抱著我。
【真是的,用不著叫醫生啦。如果可以的話,就這樣待一會好嗎?】
兩個人在一起的體溫,變得非常溫暖,連日睡眠不足加上方才的驚嚇,使我的精神狀態有些恍惚,依稀能聽見將我抱在懷裡的他正在我耳邊唸著什麼,但內容卻是一片模糊。
【為什麽?和那些傢伙交手時,覺得吃力時,總感覺會被那個世界吞沒,再也不能回來。但是只要感覺到你的體溫,我就能一點點回到現實中。】
【你的頭髮,好香啊。不甜膩,卻很清雅,很有特點的香味,就像你的人一樣。】
“嗯……你在說什麼?”瞇著雙眼,只剩下虛弱中僅存的意志力支撐著問題。
【沒,我沒說什麽。】
“騙人……”
【真是…我說很好聞的香味和你很相配。】
香味什麼的……他身上也有符水的香氣……其實不止是不討厭,還想一直擁有……
【好了,我沒事了,謝啦。】
“嗯……真的…很感謝你……真的……”在昏睡之前……
〖竟然還跟我示弱了啊,之前還沒有過這種情況呢,竟然給了我這樣一個可趁之機,真是…不可思議的傢伙。〗
彌生 人偶祭
【大清早的吵吵鬧鬧的幹麻?連個安穩覺也睡不成……】
“嗯?早安吶……我在裝飾偶人。”踩著梯子在高處擺放著一個個精美的偶人,聽見那熟悉而慵懶的嗓音,我停下手邊的動作,低頭看著他。
【噢?在裝飾“偶人”嗎?畢竟是女孩子啊。】
偶人一向是女孩子的東西,儘管母親去世之後,我再也沒有心思去過節與擺設,這一次,是因為有人陪伴,才突然又想起的吧?
我不知道……
發現自己的思緒偏離了,我儘快將心情調整回來,小心翼翼的調整偶人的位置,一邊向他說著。
“別光看著快來幫忙啦……”
【你說什麽?‘別光看著快幫忙?’哦,真不巧,我的工作可是用腦子的和精神力的哦。】
“你的藉口還真多。”其實只是懶與提不起勁嘛……這些藉口早就聽爛了。
畢竟,相處了三個月吶……
【啊,偶人的帽子歪了,注意哦。】
底下的他這樣說著,我立刻調整了偶人的帽子,並看見偶人臉上的一點汙垢,拿著拭布輕輕的擦了起來。
【而且那個偶人好像跟著你呢,會被詛咒喔!】
“咦?真……真的?”冷不防的那一句,提起了我心中恐懼的那條神經,重心向後一不穩……
“啊!”
【幹嘛在梯子上慌慌張張的,啊啊,危險!啊!】
梯子倒了,我頓時失去了重心,原本正擦著的人偶也因我慌亂的動作被撥了下來。然而很快的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而偶人也安穩的落入我的懷裡。
【太好,幸虧沒事。差點讓美麗的小姐受了傷啊,真是擔心的我一頭冷汗啊。如果真的那樣人偶小姐也會哭的~】
接住我的人──清祥鬆了一口氣的說者,但內容似乎與我無關……他竟然比較關心人偶的安危?!
“什麼嘛你……難道人偶更重要嗎?”我不滿的說著。
這一切事故,還不是因為他說錯話的關係!竟然一點關心都沒有,真過分……
【‘難道人偶更重要?’說什麽呢?不是正好也救了你嗎?】
那樣……意義不一樣啦!我賭氣著不開口,心裡失落無比。
他嘆了口氣,似乎感受到我起伏不定的情緒,說著。
【有種說法,說偶人…是家裡的女子的替身,替她們承受不好的東西的襲擊。所以呢,一定的好好保管。】
雖然話語簡短,總覺得他意味深長……說人偶跟著我與詛咒其實是嚇唬我的,偶人…是我的替身,替我承受不明的襲擊,為我擋災。如果這只偶人摔碎了,未來直接受到攻擊的……是我?
“喔……原來……是這樣。”看著懷裡的偶人,臉部依然有些污漬,但它笑的很甜美,似乎說著‘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會受傷’的感覺。
對不起,很久沒有照顧妳了……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現在也許不會這麼平安……
【我說……打算賴在我身上多久啊?你很重的。】
清祥的聲音自身下傳來,我這才想起自己是坐在他身上的,立刻彈跳起來。
“啊!抱歉!還有……謝謝你。”
我笑了,因為明白了他的好意。
【用不著謝我了,剛才已經說啦,只是順便救你。】
他起身拍了拍衣服,臉轉向他處不知在看什麼,或許只是逃避我的目光吧?
“就算是順便也……對了!請你喝米酒當做謝禮吧!”我突然想起釀了許久的米酒,在這個時候拿出來,滋味應該很不錯吧……
【請我喝米酒?難道是是你自己做的吧?】
“嗯。”而且一直都不捨得打開。
【那個能不能喝啊?】他露出一副苦惱的神情……不,應該是排斥。
“你什麼意思啊!”分明是瞧不起我的手藝。
【上個月的情人節巧克力可真是厲害啊,我還以為是什麽新手的詛咒方法呢,叫義理巧克力嗎?】
“那……”
嗚……那次是失誤啦!我不小心把糖拿成鹽了……
【別的收到的人也很可憐啊。】又是一句風涼話。
“我……才沒有給別人呢……”
因為我,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送,以前跟異性的交集為零,就算是義理也沒人會收。
【哎?沒給別人?是嗎?】聽我這麼說,他反而有些吃驚。
這時候,信兔突然推開了門,開口對清祥說。“她就給你一個,連我都沒給喔。”
我想信兔大概是在外頭閒逛累了才回來的吧!但它該聽見的還真的都沒少聽。
【哦。哎……我說那邊的兔子,就給我一個人有什麽好高興的?】
哈?他怎麼可以這樣,難得有做巧克力送他的……就這麼不情願嗎?
我有受傷的感覺。
【連送巧克力的人都沒有,我只覺得很可憐而已。】
早知道就不送你了……
【總之,先給人偶們驅邪吧。】
其實,在那之後信兔告訴我,當時我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表情……
卯月 夜櫻
【啊~哈~剛覺得今天意想不到的清淨,就看到你陰沉著的臉又開始郁悶了。】
果然說情緒低落是會感染周圍氣氛的話是正確的嗎?為什麼他一眼就能看出我心情不好?
明明他看起來就像剛睡醒的樣子,為什麼眼神這麼銳利?
【怎麽啦?】他慢悠悠的起身,在我面前詢問著,誘導著我將煩惱的事情全盤托出。
【好朋友搬家了?】
“……嗯。”
【呵~就為這種事,想見的話去見不就行了,就算離得遠,只要心連在一起,心不就在一起嗎?】
“……嗯……”其實我也明白,分離並不是那麼可怕,只是因為是少數談得來的好友,想到將來不能常見面就會很難過。特別是回憶起往昔種種,不知不覺的…淚水便充盈了眼眶。
他……看著我,輕吐了一口氣,勸慰著我。【別想那些了,去院子裡散散步吧!櫻花正盛開哦。】
…………………………
父親留下的院子並不大,唯一的一顆櫻花樹卻開的很絢麗。與他走在院子裡,聽他在耳邊話語著,心情似乎真有被扭轉的感覺。
【櫻花可真是美啊,夜裡的櫻花尤其特別。】
是啊……在繁星點綴的夜空下,唯一的櫻樹被風吹著飛舞了花瓣,畫面真的好美……
【聽說有一個死者在櫻花樹下長眠的故事喔。】
“咦?”冷不防插開話題的清祥──特別是說起這樣恐怖的事情,真是叫人寒毛直慄。我嘟著嘴抗議著。“真是敗給你了……拜託別說這個。”
【噢,哈哈,不夠浪漫真是抱歉啊!】他倒是笑的很開心,擺明是故意的吧?
“真是的,再提這種奇怪的故事我會生氣的喔!”
【一會哭一會生氣的,真是個大忙人。】視線停留在我身上的他,口中喃喃自語,聽不清說著什麼,我忍不住更靠近他,想聽清他的唇語。【不過,終於恢複常態了。】
“嗯?”
【我沒想特意要安慰你喔!】
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注視著他的俊容,漸漸移下目光,在他的肩上停留。
我長時間的注視,引起他的注意。【嗯?你看什麽呢?】
“你的左肩上……有東西。”
其實不會特別害怕,只是……不喜歡而已。我催眠著自己。
【有東西在我的左肩上?】他似乎不以為意。【真是的,是我的白郎不用吃驚啦!】
白郎?是指那隻白鴉嗎?那他一定是搞錯了……
“不是喔。”
【不是?】
“看起來像是毛毛蟲……在上面。”我指著蟲子所在的地方。
【毛毛蟲在上面……】他順著手指看向……【真的?毛毛蟲!】
他的眼神焦急的對上了我,彷彿將我視為唯一能救他性命的英雄……其實如果信兔在這裡,我絕對不會勉強自己去碰那種東西……
對,不是害怕,只是不喜歡而已……但是看著他現在的樣子,突然覺得毛毛蟲也開始有些可愛了。
【我對那玩意兒很犯怵,快…快幫我拿下來啊!】
如果說他自從來到我家之後,總維持著不多動、不多話的生活型態,那麼這次事件將成為他最破格的一次行動。
就像現在,他就像一顆彈性十足的鐵蛋,一邊東跳西跳的企圖將蟲子從他肩上甩下來,一邊向我求救。
【拜托拜托,我就對它沒辦法……】看著他的模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見狀,他忍不住抱怨。【不要笑了,快拿下來。】
看在他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幫他一把吧!心裡如此想著,我抓起手邊的雜誌,將他肩上的毛蟲撥到雜誌上,帶到院子裡放生。
他在我身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似乎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態,面露彆扭神態的像我解釋著。【那個,我可不是害怕,經常有能使用巫術的蟲子,我是擔心正好碰上那種。】
瘪腳的藉口我是不會採用的喔!難得看見他這麼可愛的神態,想著想著,我又不由得笑了起來。
【啊,喂!我說。你笑的太過分了吧。】
可不是嗎?誰叫你這麼可愛呢?